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擱筆近一年,終於完成本篇最終回,讓大家久等實在不好意思!

A Ride to a Kill (3 最終回)

夭壽!這司機居然闖紅燈,他老兄哪個紅燈不闖,偏偏選在我做好萬全的跳車準備時去闖紅燈,想必他剮人無數早己練就了讀心術。一連錯過兩個逃生的機會,令我頓時心情沮喪差點失去求生的意志,乾脆舉白旗向他投降算了,坦言自己其實一貧如洗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但這樣莽撞的舉止極有可能惹得他惱羞成怒而下手更重…..難道我就這樣栽在這個惡魔手裡而放棄掙扎了嗎? 

如果他要在車上下手,坐在後座的我仍有抵抗的餘地,無奈我此刻已嚇的全身發軟,兩腿酥麻。就在這個絶望時刻,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-- 前面右轉那條街的某巷口有隻公用電話,上次就是在那裡打電話跟女朋友吵架的,如果我佯稱急事要打電話應該能讓他把車停下。這想法聽起來很愚笨,但為了活命,姑且一試吧!

「運將!往右轉會比較快!」這話幾乎是喊叫出來的,我使盡全力壓抑住尾音的顫抖,快速跳動的心臟就像轉速過高的引擎,幸好沒隨著這嘶喊從嘴裡跳出來。

車子於十字路口右轉,我急忙找尋救命的公用電話。

「我是從南部上來的,才剛開計程車就載人客來北部,天晚了想住一晚再回去。剛才人客報我一家賓館就在車站附近,他說價錢和服務都不錯。」

我哪有在聽他的鬼話,終於看到了那巷口。

「運將!停車……我要……打個電話!」快要上氣不接下氣了,司機似乎被這莫明的吼叫懾住而踩住煞車。

「等等,我這邊有零….」司機拉起手煞車,低下頭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,發出金屬的搞擊聲。

糟糕,要亮傢伙了,我冷不防的一拳往他後腦轟過去,隨即跳出車外,連滾帶爬沒命的往巷尾跑去。

跑了數十公尺回頭望了一下,那司機好像昏過去了,我這才安心的放慢脚步。

我倒抽了一口冷氣,享受這像是從剛地獄脫逃出來的解放感。今天真夠倒楣,身上的錢只夠買火車票,沒錢搭公車到火車站才會在深夜時分走在那偏僻的路上,又被那變態的殺人魔王盯上,險些成為他的刀下冤魂。幸好我急中生智才能脫離魔掌。想到這裡,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智慧。然而現在還不是自我陶醉的時候,快十二點了,得加快脚步趕上最後一班火車。 

在巷尾左轉走進另一條小巷,迎面走來一位長相斯文的中年男子,他身穿黑色大衣,白色襯衫,衣領上還打著紅色領結。他靦腆微笑對我點個頭,一派輕鬆的我也點頭回應。

「先生,請問台汽客運站怎麼走?」斯文的中年男子彬彬有禮的問。 

「哦!這條巷子走出去就可以看到火車站,住火車站左邊一直走就可以看到台汽客運站,不過這麼晚了恐怕沒有車…」 

在我手舞足蹈、熱心的指示路向的同時,一陣冰涼竄進我的肚皮,那冰冷的尖端接觸只是一瞬間,伴隨著一股衝擊轉為刺痛侵入我的腹部。按住腹部的手觸摸到自體內流出的溫熱液體,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,霎時腦中一片空白,雙脚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。 

橫躺在地的我,正竭盡的思索著這股劇痛對我的身體將造成何種意義,在我身上口袋進行搜索的手奪走了我最後剩下的37元。一把刀柄佇立在我的肚子上隨著我微弱的喘息上下伏動,幾乎成了我身體的一部份,而那斯文的臉孔竟轉為猙獰的邪笑,毫不留情的抽出那把尖刀,同時也帶走了留在刀面上我晚餐才喝下的味增湯… 

此刻血小板似乎無法發揮凝結血液的作用,流到地面的血液愈來愈多,身體好像要浮起來了,我漸感暈眩‧‧‧ 

朦朧的意識裡,一個男人的臉龐映入我的昏暗視線中,那突出的額骨下有副大惑不解的眼神。濃密鬍鬚下的嘴唇一張一合,像是在唸著什麼,但我已聽不清楚了。 

在我最後闔上眼之前,只看著他摸著後腦往巷口的方向走去。閉上眼睛,浮現在腦海中的,是那支和女朋友分手時所打的公用電話‧‧‧ 

《全文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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